第18章 何后谈心，蔡琰报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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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算回来了，这段时间两位姐都快担心死了。”

蔡邕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走回自己的书房。

房间里高贵素雅，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临窗处放置着一个琴架，上面是自己的焦尾琴。

“哦，父亲大人回来了。”

蔡琰正在与一个女子谈话，看见父亲从门外走来。

赶忙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起身迎了上去。

“昭姬，贞姬，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

蔡邕叹了口气，眼皮略显沉重。

蔡琰正欲上前，却又不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只觉脚底有千斤之重。

呆呆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眼中已是泪珠隐现。

蔡邕一愣，问：

“琰儿，你这是怎么了？”

“父亲，女儿……”

只此一句，蔡琰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泪珠簌簌而落，虽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环儿，这是怎么回事？”

蔡邕见蔡琰梨花带雨的模样，自己也觉心疼。

忙问一旁的女儿。

“姐姐她……”

蔡环粉拳紧握裙袂，咬着嘴唇，竟也不知如何启齿。

良久，蔡琰忽然跪在地上，朱唇轻启：

“父亲，女儿不孝。”

蔡邕见她容貌清减，想是这两日吃尽了苦头。

“你先起来说话。”

说着，伸手想去扶她。

却被蔡琰用手拨开，将头深深地埋在地里。

“父亲，女儿自今日起便是司空府上的歌伎了。”

“什么！”

蔡邕如遭雷击，险些跌倒在地。

他堂堂东汉大儒，天下名士，当朝侍中。

女儿竟然要去给人当歌伎，去做那下九流！

当真是不知廉耻！

蔡邕捂住胸口，只觉心如刀割，气得手指颤抖：

“琰儿！父亲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

“我膝下无子，只你跟环儿两个孩子。”

“不盼你们能成才，但求不做有辱门风之事。”

“你身为长姐，平日最识大体，今日怎么——”

“唉！”

蔡邕一甩衣袖，颓然地坐倒在了椅子上。

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三十岁。

蔡琰心里苦涩，泪珠忍不住夺眶而出。

“女儿自知无颜面对父亲，是以今日就请父亲将我逐出蔡府。”

“这样便不会辱没我蔡家门风了。”

蔡邕眼角湿润，看见蔡琰那晶莹如玉的脸庞带着点点泪珠，又带着几色坚毅。

他只觉自己的心碎了一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蔡琰的脸庞：

“傻孩子，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孩子。”

“纵然你与他人为伎，我又怎能不顾父女之情将你逐出府呢？”

一旁的蔡环见到这副情景，亦是情难自禁，潸然泪下。

她大声叫道：

“这都是那个孙羽的错，他明明一句话就能救出父亲。”

“却偏要让我姐姐去做他府上的歌伎。”

“我看他分明是见我姐姐生的好看，心生歹意，想要占为己有！”

蔡琰才貌双绝，又是京城里的大家闺秀。

是无数世家公子的理想配偶。

如今若是听说她给人做了歌伎，不知这些平日苦苦追求的公子哥该作何感想。

“你住口！”

蔡邕厉声喝斥，重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