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8 章 Chapter.5(1/2)
[文豪野犬]起风了第 228 章 Chapter.5: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我花了些功夫,说服了社长同意西格玛的加入。
这是一件稍微有些难度的事情,毕竟西格玛确实犯下过恶行,但好在他所做的事情还没有造成太大的恶果,货币炸|弹的计划因为他交出了指令钥匙而不可能继续实施,剩下的也只是他在利用异能交换到书页下落时,用刀刺伤了种田长官,但也只是刺伤,不至于死人。
相比之下,更大的问题是我这个“担保人”如今的身份太过尴尬,我连自己的可信度都没法证明,只是靠着社长的信任才能这么留下,否则的话我甚至想要直接把西格玛塞进侦探社里,好确保他在我走之后也能安然无恙。
从凌晨开始,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都让我觉得心神交瘁,莫名的觉得疲惫,可实际上我连这座基地的大门都没出去过。
我半哄半赶地让乱步从我的房间里离开了,在找过了社长之后,最后的那点精力也在近乎谈判的对话中消耗殆尽,回房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晚饭的时候,但我却累的只想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连动弹一下的心思也没有,只想快点等风生回来给我做饭,可是直到我半梦半醒地打了个瞌睡醒来,房门也没有被人简单粗暴地踹开。biνne
于是我只好恹恹地从床上又爬起来。
那朵娇嫩的玫瑰已经完全枯萎了,变得憔悴难看了起来,我把它小心地捧到桌上放下,想要等风生回来之后,让他恢复这朵花儿的生机。
我压根没有考虑过“他能不能做到这种事”之类的问题,反正在我的认知里,风生就是无所不能的,哪怕是让他生孩子都行(前提是我这么要求还没被他打死的话),毕竟妖怪——除了本体就有雌雄之分的花鸟走兽以外——本来就是没有性别这个概念的。
“西格玛?”我走出房间,敲了敲斜对面西格玛的房门,顺手拧动了门把。
稍微有些出我的意料,他没有锁上门,所以我轻而易举地推门进去了,我进屋的时候,他正背对着我坐在桌边,桌上零零散散地落着扑克牌,他垂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牌,大约是在一个人玩牌打发时间,听见我的声音,才回过了神来。
“风生先生回来了么?”他放下手里的牌。
我摇摇头:“没,你晚饭吃了吗?我有点饿了,我们去厨房弄点吃的吧。”
他应了声好,手下很快就收拾好了桌上的牌,动作轻巧无声,带着行流水般的优雅从容,从骨子里流露出矜贵温润的气质,简直就像是个天生的贵族,教养良好,举止得体,让人完全想象不到,直到一两年前,他都还是个流浪辗转在人贩子手中的奴隶。
我看着他将扑克牌收回盒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知道那个吸血鬼布莱姆现在在哪吗?”
西格玛愣了一下,思考了几秒:“应该是被神威控制着……虽然他算是‘天人五衰’的一员,但我想他大概更像只是一件‘工具’。我见到他的那一次,他就是被神威带来的,躺在一副半人高的棺材里。”
半人高的棺材里。
这是一句很值得推敲的话。
“神威从不露面。”我重复了一遍西格玛之前对神威的形容,“即使是你和果戈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或许果戈里知道,只是他向我们隐瞒了,但至少,除了天人五衰内部有限的几个人以外,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政府里有着天人五衰的卧底,而神威,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卧底。”
我近乎是喃喃自语的,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所以“他”可以是任何人。
只要“他”可以证明自己是神威。
我想起自己同意与果戈里同行的原因,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玩一发更大的,毕竟我能够在牌桌上摊开的底牌,已经比陀思妥耶夫斯基多了好几张了。
“……去厨房吧。”
我对西格玛轻声说道。
已经是入夜的时候了,其他人应该早就吃过了晚饭,我也不用担心会在厨房碰到谁,这再好不过,毕竟碰上了气氛大概也只会变得尴尬。
虽然我可以撑着若无其事一样地和他们谈话,但我还是不想要西格玛见到这样僵硬的情形,他肯定会被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认为是他将我的诞生从书页上划去,事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是我并不觉得他有什么错,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我,让事情发展成了眼下这样“恰到好处”的位置。
我还可以暂时留在这个世界上帮助他们,也有了能够回家的机会,一个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两全其美”的结局。
“要多一点甜、还是少一点?”
锅里的水咕噜噜地沸腾起来,我将面下锅,番茄烫过去皮,切成小块放进碟里,转身开始调酱汁。
“只要一点点甜就好。”西格玛温声回答我,手里擦干了洗净的玻璃杯,将榨汁机里榨好的鲜橙汁倒进了杯里。
我有些意外他的选择,但还是只放了一点砂糖和甜酱,我以为像是他这样曾经艰苦求生的人,都会格外嗜甜的,像是孤儿院出身的敦就是这样,喝一杯牛奶都要加三块方糖,但是西格玛似乎并没有这样的偏好,即使他确实爱吃曲奇这样的甜食。
料理简单的意面很快就被端上了桌,没有多余的配菜和花哨的摆盘,看起来甚至有点寒酸,但是我实在提不起劲去做什么大餐了,而且我本来也就不是喜欢进厨房的人,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宁愿偷懒直接去热速食吃。
好在西格玛是个好养活的孩子,就算只有一盘寒碜的意面,他也不会介意,照样安安静静地坐下吃了起来。
我用叉子搅着面条,有些心不在焉,肚子确实是饿了,但大脑却没有产生相应的食欲,让我没有多少吃东西的欲|望。
中学的那几年,我经常是这样的,饿了却又不想吃东西,最长的一次四天都没吃饭,因为是假期,所以连门也没出过,如果不是楼下的藤田家探亲回来了,藤田利丰又被他妈妈赶上楼送吃的,没准我能饿昏过去才想起来要吃饭。
谢天谢地,初中时有藤田利丰和他热心的老妈,高中时有高桥和日高,否则我现在一定会是个胃病重症患者。
“下午的时候……”一直安静吃面的西格玛忽然开口了,“为什么不收下那些花呢?”
“什么?”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搅着意面的叉子戳在了白瓷的碟子中央,发出了一声脆响。
“那些花。”他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放下了手里的银叉,“我回来的时候撞上了……江户川乱步,他的怀里抱着一大捧的花,看起来有些……‘不那么有精神’地和我擦肩而过。他是从你的房间门口离开的。”
他用到了一个法语单词形容乱步的样子,意思大约是“没有精神”、“沮丧”、“难过”,总而言之就是形容一种低落心情的词语。总有些词语难以被准确翻译成另一种语言,就好像是英文里的“be”、文里的“惆怅”、日语里的“優lい”,只能用看起来相似却又似是而非的词语来翻译它们。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忽地眨了一下眼睛。
“绝对不只是‘擦肩而过’吧?”我用了一个询问的句式,却是语气确信地说道。
西格玛尴尬地低头咳了一声。
乱步的性格我再了解不过了,看见了一张陌生的面孔,而且还是个和我一样从天台上下来的年轻男人,房间住的又离我这么近,哪怕只是下意识地,他都会对西格玛升起警戒心。
我没再去管他们见面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回答了西格玛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我收下了啊。”盘子里的意面被我搅成了一坨面团,完全没法吃了,我顿了顿,还是补充道:“收下了……一朵,最开始他递给我的那一朵。”
“……一朵?”西格玛微微一愣,像是没能理解我的举动。
我轻轻地笑了一声,站起身,将几乎是一口没动的意面倒进了垃圾桶里。
“总要让他吃点苦头才好。“
只要一点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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