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铁碾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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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铁碾子
徐丰铭抱着侄子,在傻柱屋里贫了半响。
傻柱站在厨房,手拿铁勺,漫不经心地听着徐丰铭天南海北扯了一通,皱眉问道“子,你这跟谁学的满嘴跑火车?”
“你呗,雨柱哥,我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什么猪?什么黑?子,少在我这咬文嚼字,别欺负哥哥我念书没你多,有本事找三大爷掰扯去。”
徐丰铭嘿嘿一笑,扭头朝怀里的鸿志瞧了瞧,道:
“雨柱哥,我哪敢去三大爷跟前显摆,三大爷可是咱们院的秀才,我这点墨水差远了。”
傻柱看了徐丰铭一眼,放下手里的铁勺,弯腰抓起火钩子,拨动灶台的火道:
“丰铭,哥哥我问伱个事,你之前下乡插队,苦吗?”
徐丰铭没着急回答傻柱,目光透过厨房窗户,望向院里的贾家,然后道:
“苦啊,苦的要死,雨柱哥,你瞧我之前下乡晒的,这都回城半年时间了,才稍微变白了一点儿。”
傻柱闻言,骤然愣住,身子一拧,抬头望向徐丰铭,沉思片刻道:“平时能吃上荤腥吗?”
“可以,”徐丰铭抱着侄子道:“我今年上半年,还下乡那会儿,带着我们住在公社大院的那帮知青,抓了几晚上野兔,我大哥当时去看我的时候,正好赶上,也吃了几顿。”
“是吗?庆子这运气挺好啊,下乡看你还顺带吃了顿好的。”
傻柱说完,放下手里的火钩子,还想再问徐丰铭一些关于下乡插队的事情。
只是徐丰铭却率先问道:“雨柱哥,您今年三十二了吧?”
“嘿,你子怎么突然问我这个,知道关心哥哥啊,看来这些年真是没白疼你。”
傻柱脸上露出喜悦,“哥哥我比你大哥大四岁,庆子今年二十五,我今年二十九,子,记住了,别看到哥哥我长的显老就瞎说。”
傻柱说的轻松,但心头却不由地萌生出一丝惆怅,这眼看一年马上就结束,转过年可就平三十了。
三十啊,院里同辈人中,就目前来说,自己算最大的了。
当然,以前是贾东旭,可他,不是不在了吗。
傻柱心中暗暗叹息一声,眼看就奔三的人了,还没成家,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几次,真是倒霉催的。
而徐庆,比自己,结了婚不说,现在孩子都快能叫自个叔叔了。
许大茂倒是结婚也挺早的,没孩子是没孩子,但有过两个女人。
前院的阎解成也没自己大,结婚在徐庆前头,如今也有个闺女,而自己,只是跟娄娥有过一夜畅谈而已。
她现在怎么样了?
傻柱脸上露出凝重神情,脑子里乱糟糟的,任由思绪拉扯着他,胡思乱想起来。
想到娄娥,傻柱又不免想到院里的秦淮茹。
可秦姐到底什么意思啊?
傻柱有些痛苦,直起腰杆,拍了拍双手,将思绪打断,朝徐丰铭道:
“好了,你子赶紧回你后院去,哥哥我今儿有事,就不留你了。”
徐丰铭见傻柱要送客,便没再言语,抱着侄子就迈步走出傻柱家。
傻柱见丰铭走了,独自一人呆在厨房,双眼无神地盯着锅里冒着的热气,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瞬间蔫儿了下来。
这时候,徐庆和二弟爱国买煤灰回来了。
前院里的阎解成瞧见徐庆,咧嘴道:
“呦,庆子,还自个动手搓煤球啊,我要是你,当个乾部,我直接买现成的。”
徐庆望向阎解成,听出了话里有话,目光望去,道:
“解成哥,您这话说的在理儿啊,要不我雇你给我家搓,价格肯定比给其他人高,怎么样?”
阎解成嘬了口烟,思量起来,想问问一个煤球能出多少,但转念又作罢,觉得这钱要是挣了,脸面上不好看,便摇头道:
“算了,庆子,哥哥我挣不了那份钱,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徐庆知道阎解成压根瞧不上搓煤球挣钱,这才几个子,他哪能舍得下脸。
所以徐庆也就没再跟他闲聊,直径和爱国朝后院回去。
吃过了午饭,静红哄儿子睡熟后,和丫头坐在屋里的缝纫机前,用早上买回来的新布,做着新衣服。
马上过年,衣服自然得换身新的。
徐庆则和二弟,三弟,三人一起在屋门外搓起了煤球。
这会儿院里,二大爷刘海中被刘光天催着上他对象家去提亲。
刘光天谈了个对象,急的想赶紧订亲,然后结婚。
刘海中不想去,去了就得掏钱给彩礼,他早都算明白了。
奈何刘光天不依不饶,拉出他大哥说事,逼得刘海中黑着一张脸,不得不去。
而中院里,贾张氏一脸愁苦,快过年了,棒梗下乡插队不能回来,她心里难受。
秦淮茹给宽了好几天的心,没落一句好不说,还被埋怨连自个儿子都不心疼。
前院里倒是很平静,三大爷一早出门不在家,阎解放和阎解旷带着阎解娣,仨人上午就去什刹海溜冰去了,还没回来。
前院就只有三大妈跟阎解成两口。
转过天一早,徐庆起床后,吃了丫头做的早饭,推着自行车和媳妇静红一块出了大院,各自去上班。
天怪冷的,昨晚上刮了一夜的风,清早冷飕飕的,冻的人耳朵通红。
在胡同口,徐庆和静红分开口,骑着车,沿大街朝厂里过去。
街上的行人也都神色匆匆,穿着厚棉袄,全都忙着朝自个的单位过去。
街上买早点的贩,不断高声吆喝,拉拢生意。
豆汁,炒肝,卤煮,包子各种香味混杂在一起,随着白茫茫的热气,随风飘散,不断往人的鼻子里钻。
不过徐庆在家吃了妹妹做的早饭,也就没多瞧,目视前方,按动两下车铃,让前边的人,稍微避让一下。
街道两旁墙壁上的标语,被风一吹,哗哗作响。
至于那光秃秃的树木,陷入了冬眠之中,叶子早不知什么时候落尽,在昨晚的寒风中,更不知被吹去了何处。
徐庆蹬着自行车,戴着毛线手套的双手,捏着锃光瓦亮的车把,控制着方向朝厂里过去。
昨天他和傻柱说起了碾子的事情,一进厂,就直接走进办公室,将那张早已画好的图纸拿出来,准备让厂里的工人,看着做一下。
厂里的生产在李主任的英明领导之下,几乎处于停滞状态。
工人都无所事事看不懂报纸的,就抽烟闲聊,或者一来厂里,在车间找个犄角旮旯,埋头大睡。
再加上又即将过年,也没多少人有心思放在工作上。
当徐庆找了几位关系较好的老师傅让他们帮忙照着图纸做个铁碾子时,这些老师傅,低头盯着图纸瞧了半响,瞪着眼睛看向徐庆道:
“这玩意没做过啊,就按照这图纸做?”
徐庆给他们散了烟,点头嗯道:“就按照图纸做,不过你们要是觉得哪里不合理,需要改动,咱们可以商量。”
“做是没问题,厂里允许吗?”
徐庆见说话的是冯明德老师傅,便道:“没事,这事我跟厂里打招呼,你们尽管做就是,有啥事,我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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