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柱”(2合1)(1/2)
人在死牢马甲成圣第197章 “柱”(2合1):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突如其来的画风转变,让郑修情不自禁木着脸,敲了敲自己脑袋。
“呆子。”
见状,谢洛河不禁扑哧一笑,笑骂道:“这镇子是前人留下的。”
“前人?”
在谢洛河的叙述中,郑修明白了眼前这片建筑的由来。
仍是当年开辟出“绿河”的那批人。
他们开辟出“绿河”商路后,抵达日蝉谷,并在此定居了一段时间。
他们将大乾的文化带来此处,文字、服饰、传统、仪式。这也是为什么拥有自己独特方言的烈日部族,会说大乾的语言。
打磨精致的石头在街道上铺出了一条条平坦的街道。
绿洲桃源,俨然成了一座小城镇。
街、道、巷、井,井然有序。
街道上行人匆匆,有的皮肤黝黑,有的金发碧眼,也有腰围兽皮的烈日部族居民成群结队,举着长矛在镇上巡逻。
他们是来自西域的商人,透着别具特色的异域风情。
当年开辟商路的那一批开拓者,建立了日蝉谷,建立了这一个接壤大乾与西域各国的贸易小镇。
如今日蝉谷的繁华远不及从前,但郑修仍能借着窥豹一斑,想象着前朝时期,日蝉谷熙熙攘攘、人潮汹涌的模样。
城镇中央有一座石碑。
石碑高约两丈,方正肃穆,最顶端有一只纯金铸造的“金蝉”雕塑,金蝉的背后是一轮烈日的图案。
日蝉碑,镇上地标。
郑修经过时,目光不经意停留在那只金蝉上,愣了愣。
这时。
两位部族少女气喘吁吁地从街道转角小跑走到长老身边,邀功似地说着什么。
老人面露尊敬,朝谢洛河说:“谢公,你们,房间,干净了。”
老人兴许是很久没说大乾的语言了,说话断断续续的,但意思能理解。
老人由始至终都没多看郑修一眼。
他们似乎真把郑修当成了谢洛河的“俘虏”。
左拐右转,烈日部族的大长老为谢洛河安排了房间。
是一座精致的小院子平房。
角落里堆着干柴,里面还有一口水井。
围墙边上堆满了干草。
屋子不知多久没住过人了,房梁下结满了蜘蛛网,郑修起初还道这里简陋,只是当他看见那一口水井时,顿时醒悟,在大漠中水可以说是珍稀资源,能在房间里有一口水井的,这在日蝉谷里已经算得上“豪宅”了。
“怎么只有一间房?”
郑修一看,心中咯噔一下。
谢洛河挽发解释,从容道:“按照烈日部族的习俗,俘虏在日蝉谷中不能私自行走,只能和‘主人’同处一室,不然就关起来。”
这不巧了。郑修一听就高兴坏了,举手:“我选择被关起来!”
谢洛河猛地一愣,她这才想起“关起来”对这家伙来说似乎是在奖励他,谢洛河狠狠瞪了郑修一眼,杀气腾腾:“他们把你和刚才那几个姑娘关在一起,把你当成‘战利品’奖励给她们,你也乐意?”
郑修想了想。
摇摇头道:“我不是随便的人。”
“这不就成了。”
这就定下来了。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仔细一想,郑修回想起横穿大漠一路,他都与谢洛河裹一個被窝里,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习惯就好。
他们抵达日蝉谷时已是黄昏。
大长老命人送来了崭新的衣服,郑修摸着衣服的材质,粗粗的辣手,像是桑麻制作。但一路的风尘与奔波让郑修对物质的要求降到了最低,他没多说什么,换了一身。
淡灰色的麻衣上绣有花里胡哨的图案,在门口杵了一会,谢洛河穿着长裙赤脚走出,她头上戴了一顶金色的花环,花环下串着鸟骨饰物。
郑修低头一看,再看看谢洛河的……怎么看起来像是情侣装?
只是郑修没在这种小事上较真,他偷偷凑近谢洛河,借着四下无人,贴在谢洛河耳边问:“别忘了壁画的事。”
“无妨,”谢洛河摆摆手:“记着呢。”
郑修点头。
晚上镇子上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欢迎谢洛河。
一根根手臂粗的木头,搭成足足一丈高的篝火,将黑夜映得亮如白昼,远远看去就像是火灾现场似的。
许多穿着清凉的部族女子手牵手地围在篝火旁跳舞。
篝火旁边,还有几个火堆,上面架着一整头野猪、野羊。
部族居民用羊角挖空后做成酒杯,上百个羊角杯挂在架子上,一位浑身冒汗的壮汉站在高处,咚咚咚打鼓,打着打着就举起酒坛往架子上倒酒,装满羊角杯的同时也将酒洒了一地。
少女们跳舞、唱歌,目光时不时向英俊的郑修瞥来,眼中暗藏惋惜与艳羡。
身处异域,郑修起初有些不习惯。但随着几杯烈酒下肚,郑修酒意上头,谢洛河笑吟吟地拉着他走到篝火旁,与其他人手牵手一起跳舞。
郑修全程不知自己在跳什么,被谢洛河带着跑。他只记得谢洛河的手柔若无骨,手心里湿湿的有点汗。
宴会现场只能用一个“乱”字去形容,跳一会,唱一会,又喝几盅,有人哈哈笑着递来一根大羊腿。就这样吃喝玩乐到了半夜,大漠居民仍是热情高涨,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大长老命人将一坛坛库存的酒搬出,一副要喝到天亮的样子。
一阵清风吹来,将郑修刮醒几许。郑修注意到宴会途中,有男女手牵手,男的喘气、女的娇羞,中途离开,不知是去上厕所还是咋的。
有人离开有人加入,篝火旁总是围满了人。
月上高空,隐于后。
星芒暗淡,篝火通明。
“我们走。”
和郑修跳着舞的谢洛河忽然整个人压进郑修怀里,鼓鼓弹弹的胸大肌贴着郑修,压得郑修有几分喘不过气来。她贴在郑修耳边笑道:“喏,晃两下,装作喝多了。”
谢洛河突如其来的亲昵让郑修不禁怀疑,这谢洛河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或是故意不小心的。只是气氛到了,郑修也没多问,默默点头,任由谢洛河牵着走。
郑修摇摇晃晃的,演技还行,看起来像是喝多了。
其他人一看,男男女女笑得更欢。谢洛河作为今夜的主角,本就是所有人的焦点。谢洛河大笑一声,直接将郑修扛在肩膀上,身形一闪,离开了。
郑修像是待宰的猪儿般被谢洛河扛着,一脸懵逼。随着谢洛河带他远离,郑修隐约听见了身后传来如同雷动般的拍掌声。
谢洛河的笑声如同银铃,清脆悦耳,传遍全城,肆意张狂。
惟独郑修越来越懵,你们拍个锤子的掌?
“你到底在干什么?”
被扛在肩上的郑修忍不住问了。
“带你去看壁画。”
谢洛河回答。
“非要整这些奇奇怪怪的?而且这黑不溜秋的,哪有光天化日下看得敞亮?”
“可夜里,刺激呀。”
谢洛河笑道。
郑修一听,竟无言以对。
的确刺激。
堵住郑修的话头后,谢洛河扛着郑修,举重若轻,转眼穿过日蝉谷,进入绿洲深处,在目不能视的夜里摸黑登上山路。
郑修注意到谢洛河所走的山路两旁有着形状怪异的石雕。
“呀——呀——呀——”
黑夜中,时不时有刺耳的鸦啼声响起。
“乌鸦?”
鸦啼瞬间唤醒了郑修不好的记忆,他心中一动,拍了拍谢洛河:“放我下来,有渡鸦!”
“渡鸦?”谢洛河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大笑:“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哪来的渡鸦?那是‘鹫鸦’。”她显然很清楚郑修口中说的“渡鸦”是什么,甚至也能理解郑修在担心什么。
“鹫鸦?”
听着像是秃鹫和乌鸦的杂交产物。
不管这两个物种能不能杂交,只要别是渡鸦就好。
想到此处,郑修自嘲一笑,自从被养鸦人偷袭后,他可算是闻鸦色变,这两百年前,夜未央尚未出世,哪来的渡鸦。
数念变幻,谢洛河将郑修扛到半山腰处,将郑修放下。
名为落日山的山腰处,蜿蜒登山路的尽头,有一处平坦的空地。空地四周伫立着古老的石柱,中央是一个类似祭坛般的摆设。
而祭坛背后,一幅幅古老的壁画曾经的色彩剥脱,只剩其形。在风吹日晒下,郑修远远望去,在黑夜中凝聚目力,隐约能看清壁画上保存的图案仍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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