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2）
一口忘崽牛奶第 15 章：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他猛地愣住。
图片的背景是熙熙攘攘的超市，图片的正中央是钟息和一个男人在聊天，男人背对着镜头，只露出侧脸，钟息站在男人对面，脸上挂着浅笑，手里拿着一颗水蜜桃。
男人穿着米灰色的长款风衣，戴了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给人一种要么是大学讲师，要么是研究员的感觉。
照片看起来是偷拍的，偷拍者应该是躲在一个隐蔽的角度观察他们，几张都差不多，两个人在聊天，钟息时而挑选水果，最后一张钟息和男人并肩往前走。
男人从背影上看应该是一个ba，或者是弱等级的alha，钟息和他差不多高。
霍司承没见过钟息对他露出过这种笑容。
轻松的，愉悦的，自然的。
他看向霍司承的眼神总是充满抵触、反感和淡漠，也不是厌恶，只是不在乎。
他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钟息对他那么冷淡，还能和他结婚生子。如果单纯是为了钱，钟息看起来也不是爱财如命见钱眼开的人。
原来不只是不爱，而是另有所爱。
“爸爸！”
霍饱的催促声将霍司承从沉重的思绪里拉出来，他在窗帘后面看到爸爸的身影一动不动，蹲的时间太久，他有点腿麻了，所以决定给爸爸一点提示，“爸爸！”
霍司承抬头望去。
窗帘的下摆明显凸出来一个圆球。
霍司承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霍饱，他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如果……如果和钟息结婚的人不是他，而是照片上的这个人，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霍饱了。
他把照片朝下，用力按在书封上。
他往霍饱的方向走，拉开帘子，霍饱学着老虎的叫声，两只手抬起来，装成爪子，故作凶狠地“嗷呜”了一声。
他以为能吓到爸爸，咯咯地笑起来。
可霍司承面无表情地看他。
那眼神不像看他，反而像是观察他，暴戾压抑的信息素开始四溢。
霍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感到委屈，往后退了一步，又因为腿麻，不心踩住了窗帘的流苏，没站稳脚底一滑，就扑通摔在地板上。
屁股很痛，他瞬间眼含泪花。
他下意识地喊：“妈妈……”
霍司承自己都站不稳，但本能替他做出反应，他把拐杖放到一边，用手撑在窗台边，俯身环抱住霍饱，可是他的右腿已经竖立悬空太久，膝盖的断裂还没愈合，越是俯身用力，骨折处的撕扯感越严重。
刚刚抱住霍饱，痛感就从膝盖贯穿全身，他无法控制地用力收紧手臂，霍饱一下子疼得哭出声来。
徐听到声音立即跑进来。
只见霍司承的拐杖摔在旁边，他以一种艰难的姿势单手抱着霍饱，霍饱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可霍司承也弯不下腰。
徐连忙把霍饱接过来，顺便把拐杖拿给霍司承。
霍饱被霍司承刚刚的表情吓到了，几天前惊恐的记忆被唤醒，爸爸不是原来的爸爸了，他伏在徐的肩膀上痛哭。
霍司承一靠近，他哭得更凶。
“你带他回儿童房吧。”霍司承无奈地说。
“好的。”
徐抱着霍饱离开后，书房里还回荡着霍饱一抽一噎的哭声。
霍司承的头又开始疼。
他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照片，越是疯狂地回想，那个男人是谁？
他应该认识，因为记忆里有模糊的印象。
其实他更在意钟息，他为什么要笑呢？
可以和一个外人自然而然地微笑交流，却做不到给自己的丈夫一个好脸色吗？从他出事到现在，钟息有表现出半点的心疼和难过吗？他好像巴不得霍司承把他忘了。
霍司承万分后悔。
其实前两天，有那么一瞬。
晨光微曦的时刻，他看到钟息和霍饱躺在他身边，圆满感迅速充盈全身，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哪怕钟息不爱我，我也认了，我想要这样的日子长长久久地过下去。
现在看来，连这个卑微的想法都是奢望。
钟息回来的时候，一楼空无一人。
徐不在。
他有些疑惑，换了拖鞋径直上楼，刚走到儿童房门口，正好撞上刚从里面出来的徐，徐见到钟息，面色一喜，压着声音说：“钟先生，您回来了，饱刚睡着。”
钟息看了眼手表，疑惑：“怎么这个点睡觉？”
徐给钟息讲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他们在我的书房里玩捉迷藏？”
“是的，本来玩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了，饱突然哭了，理事长本来想抱，可他……不方便，把饱弄疼了，我就赶忙接了过来，把饱带回儿童房。”
徐把儿童房的门拉开一道窄窄的门缝，声说：“饱哭得蛮凶的，一直说难受想要妈妈，我给他倒了水，他喝了些水，又哭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睡着。”
“他说他难受？”
“是。”
钟息进去看了看，帮霍饱掖好被子。
出来之后，徐说：“钟先生，那我先下去做午饭了。”
“好，辛苦了。”钟息掩上儿童房的门。
他去了一趟书房，原本是想开窗通风，走到桌边时他猛地停住。
霍司承睡在躺椅里，闭着眼睛。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家居服，和整间书房的色调倒是搭配。
拐杖被随意地丢在地毯上，书房里光线昏暗，茶几上放着一本钟息两个月前买的专业参考书，被翻开到十几页，大概是太过枯燥，被霍司承弃到一边。
钟息俯身捡起霍司承的拐杖，起身时对上了霍司承沉沉的目光。
原来他没睡着，钟息移开视线，将专业书合起来放回桌上，说：“醒了就回主卧吧。”
“为什么？书房里有什么我不能看的东西吗？”
钟息整理的手停了下来。